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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貂蟬:這道士連硫酸都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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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對劉備說道:“玄德兄就當沒看見我即可, 給你添麻煩了, 實在慚愧。”

劉備哭笑不得:“主公身體欠佳我們誰都憂心, 會影響到大局發生, 能夠阻止她任性的唯有你了,我倒是沒事。”

就是你們年輕人可真會玩, 他從未見過處對象像貂蟬與趙雲這樣的小年輕。

“罷了,或許這也是你們的樂趣所在, 只是我以過來人提醒一句,能早些成親定下來自是最好的,再沒有定下來之前男未婚女未嫁的到底不安穩, 你們現在都二十了, 是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三十好幾的劉備說起這話來頗有說服力, 若是排除他總是克妻的因素,他或許就是人生贏家之一了。

都是克妻惹得禍,導致他至今孑然一生, 沒有孩子沒有老婆。家中唯一給他操持事物的還是個五十幾歲的老管家, 實在是太慘了。

劉備語重心長說道:“你們感情處得好, 又沒有阻礙你們的人存在, 為什麽不早點成親呢?大家都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確實, 雖有童淵囑咐在前,若他們一心要成婚童淵是阻止不了他們的,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

趙雲臉上浮現出一抹薄紅來, 他回答道:“蟬蟬還小, 我還能再等等的。況且徐州初初穩定下來,蟬蟬不會讓我們的私事影響到大局的。”

劉備啞口無言,現在管理徐州的不是他嗎?主公整日裏閑來到處晃蕩,就沒幹過正經事。

也虧得她所設定的管理班底都運轉了起來,三足鼎力地局面可以讓下屬們互相牽制監督,又能夠查漏補缺避免出錯,就是人才實在太少了,有些崗位確認,以至於劉備只能親力親為去做事。

趙雲聽見了聲響,對劉備比了個噓聲地手勢,自己縱身一躍便消失了蹤影。

他人雖不見,聲音卻能傳達到劉備耳畔。

“我悄悄躲起來,蟬蟬對熟悉的地盤警戒心不是那麽重,只要你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她說話她就不會註意到在場有別人了。”

趙雲功夫好劉備是知道的,但能像這樣子神出鬼沒倒還真第一次見著,至少劉備自己是不善於隱藏身形的,就連關羽與張飛都是修霸道之力。

劉備後知後覺想著:子龍的槍法以靈活多變為主,力量之上亦不弱於三弟,若說著潛行是如何鍛煉出來的,還不是和主公捉迷藏練的。

劉備無奈搖頭,往衙門辦事處去,他整理著近日事關納才考核的事務,一旦投入公事便聚精會神起來。

“劉州牧,外頭媒人又上門來了,她將許家家主與許姑娘也給帶來了!”

聽見下屬們的稟告,劉備楞了半晌,當即說道:“你們將她們帶到會客廳,到底是許家家主,你們別誤了禮節。”

許家家主是當地的豪族大戶,家中有部曲仆從千人,在下邳一帶名聲顯赫。

當然是臭名聲,做盡損人利己的事,自詡為名門卻不幹好事,若非是前幾代人留下的基業足夠他們揮霍,許家早就完了。

劉備放下事務親自前去查看,他到達了正廳,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與他帶來的姑娘說著話,穿著花枝招展的媒婆笑容可掬地躬著身對劉備說道:“劉州牧,我們許家主是誠心誠意想與您聯姻的,您說不娶妻,那做妾室也行吶!”

劉備剛想拒絕,卻聽許家主說道:“我們家族到了我這一代沒落了,沒有兒子繼承家業,唯有一個如珠似寶的女兒,劉州牧若不嫌棄我們許家的家業,就收下我的女兒,也算是給我們許家指明一條出路吧!”

許家主唉聲嘆氣地說道:“我們家在其他氏族的打壓下擡不起頭來,看眼連下邳城內的鋪子都要被收購了。”

原來他是來尋求合作的,劉備恍然大悟。

“我無意娶妻,對您的女兒也沒有心思,但許家主若想要尋求我的幫助也並非不可,只需要找到陳校尉加入我們的建設隊伍,簽下合約,大家互幫互助總是沒有問題的,”劉備說道:“你們一直以來都在與我的政令做對我也是知道的,我歡迎你們迷途知返、改邪歸正。”

許家主又道:“小女年方二八,長相花容月貌,劉州牧看到她便不動心嗎?”

他示意身側的女子說話,那女子低垂下頭向劉備行禮,她畫著濃妝,目光盈盈,看上去明艷動人,無形之中自帶勾人的風韻。

花容月貌?

劉備見慣了貂蟬的艷麗無雙,整日裏被貂蟬極具傾略性的盛世美顏所洗禮,對於艷麗無雙這款美女已是審美疲勞,並且會下意識避開。

像糜蘭這樣小家碧玉的白嫩美人才是他愛的那盤菜,只可惜許家姑娘自以為美貌動人,拿腔作調想要勾引劉備,無論是低頭露出脖子,還是側身展現身材都一點用處沒有,劉備絲毫不為所動,並且再次拒絕了許姑娘的自薦。

許家主咬了咬牙,再次說道:“劉州牧若收下我的女兒,家中的輜重就都是您的了,我家中還有上千仆從供人使喚,全都是壯丁,您看這樣的隨嫁可還合心意?”

大好的錢財和壯丁,白送個美艷女子做妾,這樣的好事劉備竟還能無動於衷嗎?!

許家主眼中冷芒閃過,他心中暗恨:這劉備究竟是不是男人?!

是的,劉備還真不是個男人。

劉備又一次義正嚴辭拒絕了。

“主公說了,作為州牧當以身作則,不得無故收授賄賂,天下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賄賂我的人必定別有所求,若許家主依然堅持要將女兒嫁給我為妾,我就要懷疑你別有用心了。”劉備嚴肅地拒絕了許家主的大禮。

許家主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憤怒說道:“我好心將女兒嫁給你,你卻說我別有用心,劉備!你未免心眼太狹小了,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哦,”劉備淡淡地說道:“我不想娶你女兒,你們走吧!”

許家主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惱羞成怒甩袖離去:“無禮之人!遲早要你好看!我們走!”

“別啊爹爹,我是真的欽慕劉州牧,就算不能為妾,能到州牧身邊做個通房我都甘願了,劉州牧,您龍章鳳姿的模樣早就吸引住了我全部的心神,妾身日日想著您,茶不思飯不想地想著您,求求您收了妾身吧,妾身只想跟您……”

那許家姑娘二話不說就像劉備撲了過去,熱情大膽地表白驚呆了劉備,許家主與媒婆兩人臉上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只見刀光瞬間閃勢而過,那撲向劉備的美艷女子掏出了藏於袖中的匕首!

電光火石間,所有人都凝固了表情,趙雲從天而降一把拎起了劉備,擡腳便將女刺客給踹地老遠。

只見那女刺客倒飛出去砸上了一旁裝飾用的花瓶,巨大的花瓶碎裂響聲立刻就將附近的衛兵給引來了。

劉備心跳到了嗓子眼,捂著小心臟喘息道:“還是子龍反應快啊,要不是你我定會受傷的。”

他早已料到面前這三人的違和感,早在女刺客撲上來時就已經後退了一大步,到底被女人大膽的告白給驚著了,劉備楞是反應慢了半拍。

趙雲說道:“玄德兄的警戒心還有待提高啊,這種時候身邊還是留幾個侍衛比較好。”

“我知道了,下次定會註意,子龍快將我放下吧,主公回來了!”

趙雲動作一僵,忙向門口望去,卻只看見了貂蟬落荒而逃的背影。

趙雲:......

又讓她逃了!

“我去追她,玄德兄保重,”趙雲火急火燎就騎上馬追了上去,他腦海中不斷思考著貂蟬這一次又會躲藏到哪裏去。

劉備呼喚靠近的侍衛:“將這三個刺殺我的人抓起來!還有那女刺客,看看還有氣沒有?”

“州牧,女刺客未死。”

“一並抓入牢中,這些人好大的膽子,一家家主竟親自唆使女兒來刺殺朝廷命官!”劉備怒道:“立刻去將許家包圍了,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合夥人。”

不久,下屬們調查之後前來報道:“劉州牧不好了!許家家主死了,屬下們在許家後院井裏發現了他與他女兒的屍體,您此前在州牧府抓住的刺客不是許家家主啊!”

劉備心裏頭一咯噔,喃喃說道:“這下麻煩了。”

另一邊,貂蟬對糜蘭說道:“這徐州牧衙門怕是不能待了,我們換個地方去,你覺得什麽樣的地方才不容易讓子龍哥哥找到我,還能總覽徐州全局不耽誤正事?”

糜蘭糾結極了,她提道:“不如去軍營之中?”

“軍營之中他肯定也會去啊,你能猜中他也定能猜中的,”貂蟬糾結了一瞬間,肯定地說道:“我們還是回州牧衙門!”

糜蘭:“啊?”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子龍哥哥看到我跑了一定會追出來的,我繞一圈再繞回去藏起來,他就抓不住我了,”貂蟬認真說道。

糜蘭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只能無奈地跟著她東奔西跑。

“我們先去一趟軍營,晃一圈擾亂敵人的視線。”貂蟬出主意道。

她們一路到達軍營,張飛那哇咧咧的大嗓門見著貂蟬張嘴就要喊,還好貂蟬反應快,抓起路上買的王阿婆燒餅就往他嘴裏塞!

張飛楞了楞,把那燒餅拿下來,咂巴了下嘴:“還挺香。”

“你小聲點,別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貂蟬嚴肅道。

“哦哦,”張飛忙不疊點頭,也跟著小聲說道:“主公,我之前就想找你說事兒了,皇豬換下了一對牙,可大可長了,能做好幾把兵器呢,您能不能舍一部分給我做個長矛?”

貂蟬生怕他再大嗓門嚷嚷,想了想豬牙的粗壯,當即便點頭答應了,還特意囑咐張飛:“不要把我來過軍營的事情主動說出去,如果有人問起來再說就是了。”

張飛一聽豬牙有了著落,說什麽都答應,可乖巧了。

貂蟬在軍營裏似模似樣地晃悠了一陣子,假裝是來視察工作,黃蓋、程普等老將見到她還以為她有什麽事,將孫策與周瑜也叫來了。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我只是過來看看。”貂蟬催促道:“你們快散去,別引人註意。”

“怎麽感覺主公怪怪的?”周瑜心思細膩,很快就發現了貂蟬的違和感,平日裏做事向來無所顧忌的主公竟還有低調的時候?

孫策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主公讓我們別聲張,我們乖乖聽話就是了。對了主公,我有要事稟告。”

貂蟬生怕趙雲會立刻過來,招呼他們一起走:“什麽事啊,來營帳中說。”

一行人往將軍主帳聚集而去,正巧遇見在主帳之中深思的關羽。

關羽見貂蟬過來,讓主位讓出,又將手中文書遞了上去。

孫策道:“主公,這就是我們要與您說的要事。”

關羽接著道:“近日民間有道號為烏角道人的道士游方於此,百姓們傳聞其能役使鬼神,還有特殊的道術仙法。”

“因為有父仇在身,我一直都在關註荊州劉表動向,”孫策說道:“此前也有派遣我的鵝來往於南北,小霸王它雖不能言語,卻聰明似孩童,能識文字聽懂人話,給我傳了不少荊州的消息回來。”

孫策的鵝子名為小霸王,特別霸氣的名字。

“劉表認為烏角道人是惑亂人心的妖道,還想要為難捉他,卻不想碰了一鼻子灰。”孫策嚴肅道:“他派遣兵卒去追擊那妖道,那些人全部都迷路了兩日才得以歸來。”

貂蟬大感興趣道:“你們這兒的道士還會變戲法?煉金術會嗎?煉丹術呢?”

古時候的道士可是熟悉數理化的一批人啊!若真像孫策說得那麽厲害,這烏角道人至少是個懂得奇門遁甲的數學藝術家了。

在貂蟬的概念裏,所謂的陣法,最基礎的就是精確計算與三維美術功底,有了這些才能做出能夠迷惑人類視覺與感覺的東西啊!

孫策不可思議道:“主公還真相信這世上有煉金術、煉丹術嗎?”

“我當然相信了,”貂蟬理所當然道:“這可是原始化學的萌芽啊!”

她還沒解釋清楚化學這種神奇的東西,手底下的人就一窩蜂來勸解她了。

“主公,您自己身處其中還不了解仙術這東西嗎?”孫策著急道:“我們誤會這揚聲器是您的神器,您楞是給我們科普了格物之學,當初是您說這世界上不存在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在怎麽又說相信煉丹術了呢?”

“主公千萬別沈迷這些事務,所謂的丹藥都是害人的東西,我少時曾經親眼看到有道士毒死了人,”關羽正色道:“那些蠱惑人心的妖道全都是騙子。”

“主公您想想張角之流,再想想被呂布殺掉的張魯就知道道士的術法都是騙人的,他們如果真的能掐會算怎麽會算不到自己的死期呢?”張飛難得思路清晰,但舉的例子並不足夠說服人。

畢竟張角是以符水治病騙百姓們聚集起來的黃巾軍匪首,這位大賢良師已經死了許多年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騙子,但百姓們相信他,跟著他起義根源還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找到了寄托的希望。

至於張魯所行的五鬥米教本質上是勸人向善,布善好施,可惜因為聲譽太盛名,被呂布以蠱惑人心為理由殺死了。

周瑜引經據典說道:“始皇為求長命仙丹而濫用國力,受妖道徐福所蒙騙,自古以來多少帝王在晚年聽信了道士之言而導致國力衰落?主公明察秋毫,思維慎密,又精通格物學,怎能輕易被妖道所蒙騙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貂蟬阻止了這群人七嘴八舌的勸諫,哭笑不得:“我沒有說會相信妖道,也沒有打算尋仙問道,我說我相信煉丹術與煉金術,是因為我懂得這些原理,比如將水做成冰,比如人工降雨這些都是有依據的格物學原理,所以你們別緊張。”

“扯著扯著又把話題扯到格物上了,”貂蟬眼眸放光說道:“你們若是遇上這為烏角道人就將他帶來我這裏,若他真的有真材實料,我都想要聘他來做官了。”

眾人一陣詭異的沈默,還是周瑜反應的快,他忙問道:“人工還能降雨?”

“自是可以的,”貂蟬解釋道:“正如鐵生銹,食物發黴,植物生長,這裏頭的原理與人工降雨的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化學。”

提起化學,這課程可就長了,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清。

貂蟬扯開了話題:“化學確實是一門好學問,亦有適合我們現狀的化學原理可以供世人研究,只是一般人想要入門道有些困難,它會打破人們曾經的許多認知,所以我將它說出來的時候是有所顧慮的。但若能夠招攬到精於此道之人,我就將能夠告訴大家的知識公之於世,供世人詳細研究,造福未來。”

張飛一拍腦袋,恍然說道:“我記得他,我之前見過這人,他總是在傍晚出現在北巷幫助那邊的貧民!”

張飛撩開簾子看看外頭天色,正是傍晚!

“主公,我腳程快,這就去北巷一趟,看看能不能邂逅那位烏角道人,若是運氣好遇上了我立刻將他帶來!”

“那你快去,若今天能見到他可就再好不過了,”貂蟬被輕易轉移了註意力,滿腦子都是各種化學公式,她不由暗暗期待著:希望這是一個懂得各種化學反應的“煉丹”專家!

卻說那烏角道人,其名為左慈,原是廬江人,少年時候就研究學習了“煉丹之術”,年少輕狂且天姿卓絕,他是個天才。

一個風流狂妄的天才!

他精通五經,兼通星緯,學那奇妙無比的道術,時常專研其中難以自拔,百姓們傳言他神通廣大,對他擁護信任,正是因為他那一手能夠將普通的面團變大許多倍的“奇妙道術”。

他知曉天幹地支,懂得萬種變化規律,還能食少量而辟谷,到了中年時,越發輕狂浪蕩的左慈想要什麽沒有?

要錢財,他可以“點石成金”。

要糧食,他可以“化面十倍”。

要名聲,百姓們早就對他深信不疑,為了研究道術他連醫術、草藥都理解個徹徹底底。

左慈走訪各地,以星象測算大漢氣數已盡,天下大亂近在眼前,於是更加精研防身之法。

作為一名求道之人,左慈保持著童貞一直到了四十歲。

他行事想來無所顧忌,自廬江一路北上,也不過是聽聞了幽州牧神異的傳言,打算親自去見見究竟是真是假。

左慈自持天分過人,於道法一途無人能出其左右,聽聞幽州牧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女子,心中已是認定了傳言有誤。

劉表想要殺他,他能夠戲弄劉表,他還順道去見了一見雄居於豫州與揚州的袁術,對這位剛愎自用又驕傲不可一世的諸侯並無好感,臨去前惹怒了袁術又在其眼皮子底下溜走,聽到他那跳腳的謾罵,心中好不暢快!

亂世來了,諸侯們野心勃勃要爭霸天下,百姓們孤苦無依流離失所,左慈路過各地,見慣了是是非非,感受的最多的就是民怨。

“在亂世中,官位高的會死,錢多的也會死,”左慈嗤笑:“人們追逐的榮華富貴在命的面前也不過是過往煙雲罷了。”

自從戲耍了袁術與劉表,左慈又找到了新的樂趣所在,他的方術神鬼莫測,何不戲耍那些諸侯一番,讓他們這些沈迷於爭權奪利之人也感受一下苦頭?

順著路線,左慈先是去撩撥了曹操,又順道給了呂布一個下馬威,現在天下到處都是通緝他的布告,各城池之中警戒越發嚴格,左慈哈哈大笑,一路往徐州去了。

待到達徐州,他與以往一樣通過救助百姓來獲取聲望,逐漸積累擁戴他的人,企圖引起官府的註意。

天性狂傲的左慈有一種迷之自信,劉表、袁術、曹操、呂布全都被他戲耍了一番,每一次都能夠全身而退,他還有什麽地方是不能去的?

這一日,左慈又到臨鎮去幫助百姓,沒多久就等到了前來請他的官兵。

一位身形魁梧,一看就脾性暴烈不講理的大將軍急匆匆跑過來。

他小心翼翼觀察了一番左慈,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左慈全部給籠罩在影子下,只聽他用與其外貌不符合的溫聲細語來問左慈道:“敢問這位是烏角先生本人嗎?”

左慈驚奇不已:“正是本道。”

他走過了這麽多城池,每一次遇上的都是說話毫不客氣的武夫,或是被各位諸侯派遣來抓他的兵卒,被這樣一看就兇神惡煞的將領以禮相待還真是第一回 。

“還請烏角先生隨我來一趟軍營,我們州牧想要見你,”那將領對左慈一抱拳,放慢了聲音說道。

左慈心想來了:邀我入軍營?定是要抓我的鴻門宴!

他是誰?自有能夠自保的本事,絲毫不懼怕進入軍營之中。

左慈問道:“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吾乃張飛,道長喚我名字即可,”張飛最為敬重的就是有學識的人,在貂蟬說過化學的概念以後,對於有真材實料能夠讓百姓們獲得幫助的左慈自帶看待聰明人的濾鏡。

若非是聰明到將萬物變化的本源給悟透了,左慈也不會能夠熟練地運用那麽“術法”了。

“奮武將軍張飛,”左慈道出了他的官職,上下打量了兩眼,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和我說話?”

張飛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們主公說我嗓門太大,性子還急,怕我說話嚇到了百姓,這才讓我說話慢一些,壓低一些聲音,有中氣應該留到戰場上對敵人喊才是。”

最主要的是,主公說了,嗓門太大會嚇跑未來的媳婦 ,本質上非常想討媳婦的張飛自然將這句話給聽進去了。

左慈表情稍緩,點頭讚同道:“你們主公能夠想到百姓,已經是我見過的諸侯之中難得的仁慈之人了,你所說的主公是徐州牧還是幽州牧?”

張飛答道:“當然是幽州牧了,徐州是主公打下來的地方。”

左慈不置可否,他想了想,顧念到幽州牧是個姑娘要面子,又有仁慈之心,等下他戲弄起人來還是下手輕一點,免得把人給惹哭了。

左慈一路隨張飛到達貂蟬所在的軍營之中,見軍中各處都是飛舞著翅膀的大白鵝,對張飛感慨道:“徐州確實是還算安穩的州,百姓們並沒有因為戰亂而無家可歸,但你們的軍隊也太奇怪了,我見識了各地的軍隊,就屬你們這兒人手一只鵝的,這難道還是什麽新的流行嗎?”

張飛哈哈大笑,揚聲喚了一聲小白,天空中白影一晃而過,大白鵝立於他寬闊的肩頭,昂首挺胸。

“道長覺得如何?”

張飛炫耀起了自己的大白鵝。

左慈撫摸胡須點頭:“此鵝通人性,是可以傳遞消息的好信使,看它那雙翅巨大有力,能運送不少東西吧?難道這就是你們主公勝過陶謙的寶物?”

“這只是其中之一罷了,”張飛提醒左慈道:“道長聽我一句勸告,切莫因為主公是女子而小瞧她。”

左慈傲然道:“我小瞧人從來都不看性別,看的是學識。”

他戲弄人也從來無所顧忌,心裏的好惡也隨著所見所聞來改變,全憑嫉惡如仇的主觀想法。

話已至此,張飛不好再多勸,他將左慈引到了主帳之前,對貂蟬回報道:“主公,我將烏角道人帶來了。”

“進來吧!辛苦張將軍了。”

主帳裏響起了動聽的女聲,待帳簾撩開,左慈終於能夠看見其中景象。

整個主帳寬闊無比,其中桌案散步在旁,坐了不少身穿盔甲的將軍,待左慈進來,所有人炯炯有神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左慈身上。

左慈絲毫不懼,心中冷笑:真是好大的陣仗!

女子膽小,拉來這麽多人壯膽,也罷,人再多,他也有的是全身而退的法子。

“貧道左慈見過幽州牧,”左慈似模似樣地做了個拜見的手勢,神色間看似鄭重,實則多有輕慢。

“坐下聊吧,我對於道長的術法非常好奇呢!”貂蟬眉眼彎彎,容顏堪稱舉世無雙,可真是這樣看似柔弱的女子卻能夠令在場所有的武將俯首稱臣,想來其武藝定與其外貌不符,甚至還比在場的眾人都要強大。

左慈打量過貂蟬,心下已是有了定論,他的直覺在告訴他面前是個危險的人物,全身的寒毛都被動地一根根豎起來了,無不告誡他立即遠離這裏才是上策。

左慈並不打算臨陣退縮,他忽略了自己發毛的背脊,靠著一身正氣去與貂蟬的虎威相抗衡。

左慈危險地瞇起眼,心中壞水在翻滾,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定要給眼前這個單憑氣勢就讓他矮了一截的女子一個下馬威!

“貧道也不過會一些小戲法罷了,”左慈有禮地回答道:“幽州牧若是好奇,我可以為您演示一些。”

他就等著看他們驚嘆的目光了!

貂蟬來了興致,擡手說道:“道長請便,我確實想要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左慈在心中冷哼一聲,叫貂蟬命人端來一盆面團,他向其中撒向了自己制作的粉末,將它密封包起來,傲然說道:“待過一陣子,這原本只夠一人飯食的面團就夠十人食用了,而且這些東西沒有毒,可以像吃糧食一樣吃它們。”

貂蟬:……

厲害了道長,這是這個時代第一個把酵母給發明出來的神人啊!

貂蟬眼眸更亮了,仿佛發現了神奇的瑰寶。

她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左慈身上,絲毫沒有註意到馬蹄聲接近,也沒聽到外頭有人在說“原來是趙將軍,主公在主帥營帳中。”

貂蟬緊盯著左慈,連連追問道:“還有呢?你還有什麽‘戲法’?”

左慈又道:“請州牧拿一鐵器來!”

貂蟬依言照辦,卻見左慈一揮手,那鐵器竟漸漸地融化了!眾人發出了看新鮮事物的驚呼聲。

貂蟬一拍桌子:“厲害啊!”

連稀硫酸都造出來了,這道士牛逼!

左慈聞言,神色愈發倨傲。

貂蟬一激動,手下的桌案轟隆一聲塌了下來,揚起了一片灰塵。

她再次追問左慈,勢要把他的家底給掏幹凈,不掏幹凈絕不罷休!

“還有呢?還有什麽?”

左慈望向那倒塌的桌案,手一抖,藏在袖中的瓷瓶撒了一滴液體出來,滴落在他手上,燙地他臉色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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